1)第16章_石景山9号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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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蒋危下意识往领子里摸了一下,捏过烟的手捻了捻领口,把平时挂领花的地方理平整。

  “路是自己选的,我知道我是什么问题,跟应激没关系。”他似乎有些难言之隐,很快把话题移开,“没有这个军衔,我现在连里面那个人都保不住。”

  第9章

  蒋危进去的时候,庄玠已经醒了,穿着干净的衬衣靠坐在床头。

  傍晚薄暮的灯光落在他眼里,剔透而易碎的形状,浸入黑沉的水光里蹁跹,鬓边细碎的头发也泛着淡淡一层金,很像上世纪用的俄式玻璃花瓶,落在一盏陈旧天色中,无声而郁悒。

  听到开门声他也没有动,依然望着窗外的天,只有搭在被子上那只手蜷了一下,如同受惊的蝴蝶,挣不动想要飞出这片繁芜玫瑰园的翅膀。

  蒋危坐到床边,握住那只手:“怎么坐起来了?医生说趴着睡有利于养伤。”

  他的手探进被子里,熟练地往庄玠腰后摸去,庄玠轻轻挣扎了一下,旋即僵住——蒋危的手按在他腰后的纹身上,只是蜻蜓点水地按了一下,便很快停下,手指虚悬在那里,指腹的热度隔着一层衣料徐徐传来。

  “要把这个东西弄掉吗?”蒋危问。

  庄玠皱了一下眉,没有回答。

  蒋危把他的头靠在自己胸前,轻轻亲了亲他的额角,能感觉到嘴唇漉上了一层冷汗,湿湿的,有些凉,像雪融化的触感,“我帮你覆盖掉,以后就不会疼了。”

  庄玠突然把他推开了,他把胸前的被子往上提了提,像蝴蝶躲进自己的茧里。

  这次蒋危没有重新抱上去,他静静地站在床前,手中握着一绺庄玠耳后的头发,没有动一下,仿佛生怕那发丝从指缝溜走一样。

  他说:“你还是忘不掉他。”

  对于这个“他”,在过去的三年里,两个人都心照不宣地闭口不提。谁都知道那是一根导火索,有人不愿再揭开刻骨铭心的伤疤,有人不愿打破自己费心罗织的幻想,于是共同维持着一种虚伪而脆弱的情人关系,但爱情的悖论一直存在,假象一触即碎。

  强行忽略的鸿沟被重新提起,蒋危觉得像一块巨石堵在了胸口,火气时不时涌上来,想要把那种躁郁、暴怒的情绪宣泄而出。

  发泄这些情绪最好的途径就是上床,他无数次用那种原始的野兽一样的行为宣告主权,只有把人完整地抱在怀里,才能短暂地获得安全感。正要这么做的时候,蒋危又想起陆则洲的话,搭在床头的手明显紧了一紧,最后舒展成一个温柔漂亮的弧度,挥散了戾气,落在庄玠蓬软的发顶。

  “9·22案牺牲的警察,没有人会遗忘他们的离开,事迹值得铭记,但伤痛需要遗忘。”蒋危梳过掌心柔软的发尾,捏了捏他的后颈,“走吧,我带你下去吃点东西。”

  庄玠用那双黑不见底的眼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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